旧文搬运

时间线：BBC Sherlock S403之后的又一个12月




※






「我该怎回？」

约翰正给萝丝换尿布，他很专心不让萝丝好动的小脚沾到任何一点排泄物，以至于好半晌才意识到夏洛克正在跟他说话。 「什么？」
夏洛克从沙发椅上弹起来。 「妈咪居然要我叫死胖子圣诞节的时候回家！我应该怎么回她？」

「就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不就好了？」

「我一点就不想跟死胖子传任何一封讯息！那会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况且他从来都不回的！」夏洛克忿忿的踱着重步绕了客厅一圈又一圈。 「妈咪肯定是还在气尤莉丝的事情今年才把死胖子的工作丢给我。也不想想谁是一直在做跑腿活的那个，就好像我才是比较闲的！」

「事实上，你的确很闲。」

「约翰！你一点都没有在帮忙，快点发挥你平常在写部落格的天马行空浮夸词汇好好想想要怎么帮我拒绝妈咪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比较浮夸。」帮萝丝换好尿布后，约翰将散发尿骚味的脏尿布片包好丢进垃圾桶。 「就只是一封讯息而已。」

「这不只是一封讯息！」夏洛克烦躁的踩上沙发。 「这是一种酷刑折磨考验测试，如果没有通过的话圣诞节就会更难捱！明明圣诞节就只是三百六十五天的其中一天被商人拿来剥削利用的日子而已，人们在在圣诞节的时候消费将增长3.5%，其中饮食类的产品占绝大多数且在圣诞节过后就会变成剩菜倒在街上引起街头脏乱害虫孳生促使政府需要再拨挪一笔费用来清扫街道，也就是说大英帝国的居民到最后还是得用自己的纳税钱来为自己善后。如果他们愿意让大脑多给一些除了装饰帽子之外的用处的话他们就会知道圣诞节是个万恶的节日！」

「当然了，他们都没有像你的大脑。麻烦你帮我捣一下苹果好吗？一点点就好，等一下还要喂萝丝吃中饭。」

「约翰，跟你想得不同，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夏洛克说，拿起哈德森太太稍早拿上来的苹果削起皮来，红色的果皮随着锐利的刀锋轻巧蜷曲的落下。 「这有可能可以挤上我们遇过得最棘手的事情里的前十，只要稍微走错一步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夏洛克，这只是一封简讯。」约翰无奈的说。 「而你所要做得只是把手放到键盘上。」

「不不不不，约翰，你还没有搞清楚重点，这是一封要传给妈咪的简讯。」夏洛克将苹果剖半，挖去果核。 「如果让妈咪失望的话，会非常的可怕。」

「怎么个可怕法？」约翰在夏洛克伸手的刹那将洗好的杵磨递过去。

「你无法想像的那种可怕。」夏洛克将苹果切丁，像是泄恨的将苹果丁大力捣成果泥。 「而且你还不能反击只能任妈咪宰割，相信我，世界上没有哪一种酷刑可以比得上这个。」

约翰对夏洛克的戏剧化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抢过已经快要被捣成果汁的果泥，用小汤匙开始一口口喂起双眼放光的萝丝。 「成熟点，夏洛克，就算再糟糕你妈也不会传*咆啸信给你。」

「你不该看那种无凭无据的小说的，约翰，那些无意义的不切实际的想像会让你的大脑萎缩。」夏洛克指责，再次的绕着客厅打转。 「对萝丝的脑袋发育也不好，要知道，现在是婴幼孩的脑袋发育阶段，你应该多念有意义的读物，而不是给她听一些奇怪的书。」
「要说奇怪的书，你给她念的睡前读物才奇怪吧？药物化学？」

「她喜欢那些书！而且那些是非常有用的基础知识，以后她遇到药物中毒或者是别人下药的时候她就能判别了，说不定还能自行解毒！要知道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永远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未雨绸缪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萝丝甚至还不满一岁！你不觉得教她这些实在太早了吗？她甚至连一句话都还不会讲！」

「越早教育越好。不过这都不是我们现下遇到的难题，妈咪在四分三十一秒──现在是四分二十九秒──就会直接打电话过来催促了，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想出一封完美的简讯内容来拒绝她荒唐的请求！」

「老天，你就不能直接打一个〝好〞字吗？」

「不，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节日就传简讯给麦考夫的。」夏洛克坚持的固执己见，随后他眼睛闪过一丝灵光。 「你来传就行了。」

约翰手一抖，一匙苹果泥就落在萝丝的小围兜上。 「抱歉？」

「你来传简讯给妈咪跟胖子，这样子就解决了。妈咪喜欢你，不管你传什么都无所谓，而胖子根本不在乎是谁传简讯给他的。所以这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妈咪不会再烦我，而且我们也达到她的要求，这至少会让这个圣诞节没那么难以忍受。」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这有什么差别？自从我们认识之后，你几乎每年都回去过圣诞节。而且如果你打算求婚的话，我妈就是你妈。事先声明，我认为在圣诞节求婚这个点子实在是蠢毙了，更别说是藏在圣诞点心里面，因为它很有可能被麦考夫吞下肚而不是带到我手上，再说了，高温可能会让它散发出有害的金属元素。」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约翰懊恼的抱怨。 「你把好好的一个惊喜给打破了！」

「我已经装作不知情三天了！而且你的计画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在麦考夫面前求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他肯定会把这个当作笑话嘲笑我们一辈子的！我都已经可以想像他的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的样子了。」夏洛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 「我们还有大约两分钟的时间，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传简讯？」

「喔好吧。」约翰懊恼的低吼声，将萝丝的苹果泥塞到夏洛克手里。 「你喂萝丝，把你脑袋里有关戒指的一切删掉，我来传简讯。」
「只要你不再考虑有关圣诞节求婚的事情，也不再考虑把戒指塞到点心里面玩什么奇怪的惊喜──」

「夏洛克！」

夏洛克耸肩，径自端着苹果泥到萝丝的面前，按着耐心地将果泥塞进萝丝的嘴里。

约翰拿过被夏洛克摔在沙发椅上的手机，简单的输入几个问候和答覆便送出。又在夏洛克的通讯连络人里点选大英政府作为信息连络人后开始循规蹈矩的送出圣诞邀请。诡谲的是信件无法发送，他又尝试一次，依旧寄送失败。 「夏洛克，你最近有惹过麦考夫吗？」

「什么？」

「只有他的简讯传不出去，你是不是最近做过什么事情让他气的封锁你的号码了？」

「那个胖子懒到连买个外卖都嫌烦，怎么会自找苦吃封锁我的号码？」夏洛克停下和萝丝的苹果泡泡僵持战，一把抢过约翰手上的手机，看了半晌，他将苹果泥又塞回约翰怀里，迅速的打起简讯。

约翰看了看近乎见底的碗，又看看开始打起饱嗝的萝丝，决定将最后点残渣送进垃圾桶，并无视萝丝抱怨的噪音将瓷碗洗起来晾干。因为萝丝的关系，他们的厨房前所未有的干净，约翰也不用担心烘碗机里面会可能出现奇奇怪怪的实验道具污染餐具。感谢萝丝，感谢不知道哪一本育儿书籍。 「夏洛克，中午你想吃什么？哈德森太太出去和朋友兜风了，中午我们得自己解决……」

「中午你自己解决，我还有事情。」

「事情？」约翰看夏洛克抓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和长围巾。 「我以为我们说好今天不接案子。」

「不是案子。」夏洛克回答，瞧约翰眼，走进房间去拿婴儿带。 「我在猜麦考夫那里出事了。」

「他？」约翰见状，也抓过萝丝的厚外套给萝丝套上，在夏洛克帮忙拉上拉链的同时给自己套上高领毛衣和外套。 「你怎么知道的？」

「安西亚没有在三分钟以内回覆我的简讯就是他们那里有麻烦了，国安级的，大概持续好阵子了。」夏洛克给萝丝套上手套和毛线帽。 「我就觉得最近太过安静一点，别说跟监的轮班降低，连摄像头的跟踪都减少了，我原本以为是他最近跟盖文分手所以心情低落……」

「等等，你是说他和葛雷格？他们分手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分手至少有几个月了！」夏洛克打开门径直走下楼，在约翰踏下石阶的时候就招来一台计程车。 「我以为是加文受不了麦考夫该死的控制欲才分手导致他最近收敛点，但看来我最近受你的荒谬的连续剧理论影响实在是太深些。去第欧根尼。」

「但我仍然不太懂，如果是那种案子，你应该是不屑一顾的才对。怎么会突然有兴趣了？」约翰困惑的问，哄了哄因为车子突然启动而呜咽的萝丝会儿。 「还有，别说的你不享受连续剧似的。」

「我并没有享受它们。」夏洛克哼哼，伸出一根食指让萝丝握着。 「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两个月前胖子就再也没有过一点消息了，而那时候我记得我好像受伤来着，他控制欲那么强，没来点恶心的嘘寒问暖肯定会如坐针毡。所以案子应该是那时候才开始的，封锁我的号码是想要我不要去烦他，如果真是这样，这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夏洛克，我以为我们──」

「喔，我并没有想要介入的意思，事实上，我只是想去好好嘲笑他。」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约翰压着夏洛克皱起的眉头。 「怎么回事？」

夏洛克撇撇嘴，视线从窗外的风景转回后视镜，才咕哝。 「直觉。」

「直觉。」约翰干巴巴的复诵。 「所以，你的直觉认为这事有古怪？」

「事实上，并不只有古怪。」夏洛克纠正。 「是不好的预感，约翰，非常不好的那种。」

计程车缓慢停在第欧根尼的门口，夏洛克从口袋里甩出几张纸钞给司机后便跨大步进了第欧根尼，约翰关上车门，小跑步的跟上了夏洛克过快的脚步。奢华空间里穿着正装的绅士们对他们的到来见怪不怪，侍者也在夏洛克短促的几个奇怪手势后轻轻按了铃，一声清脆的铃响在静寂的空气里震荡。

约翰对这以往没有的举动不解的歪了头，而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夏洛克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